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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绫烟之死
 

 当下正值高照之时,海天无际,浮光粼粼,叶孤站在船头,这里劲风拂面,耳边回响的俱是翻涌之声,远眺天边,大朵大朵的白云变幻莫测。

 他看着前方,那是飞仙岛的方向。一年了,他自当年离开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只是书信来往。整整一年没有回来,阿城,你还好吗?

 身后响起脚步声,叶孤转过身来。“你不在船仓内好好休息,怎么出来了?”他伸手将沈绫烟扶住。

 沈绫烟轻抚着微微隆起的腹部,脸上的笑容充了母的光辉,见叶孤那紧张劲,甜蜜的嗔道:“已经四个月了,早过了危险期。我在船仓中都快闷死了,还不许我出来透透气啊?”

 天大地大,孕妇最大。叶孤闭嘴不说话了。对于这个孩子的到来,他也是惊喜的。前世的他女人不少,孩子却没有,因为先天高手沟通天地,寿命延长,本质上来说是生命基因的提高,弊端就是生育困难。今世在突破到先天后,便没想有孩子,不曾想老天爷倒是给了他一个惊喜。因此,对于这个孩子他是期待的。

 “夫君刚刚在想什么事呢?”沈绫烟怀孕后,底气也足了不少,以前她断断不敢这么直接问的。

 “没什么,只是一年多没回家,有些想念罢了!”叶孤随口答道。

 沈绫烟没多问,跟叶孤聊起了孩子的话题,夫二人相依私语,笑容灿烂,好一派的温馨场面。只是被叶孤脉脉私语羞得脸通红的埋进他怀中的沈绫烟没有看到,温柔深情的叶孤眼底一派漠然,犹如一个局外人冷漠的看着这一切。

 收到叶孤乘坐的船只快到了的消息,叶隼和叶孤城立马来到港口等侯。

 叶孤看着拖着病体来这的叶隼和眼中是思念的叶孤城,他忽然觉得他一年中一次都没回来,实在太不该了。

 叶孤城看着自从一年多以前离开白云城今天才回来的兄长,心中的思念涌而出,若非他自制力远胜常人,他几乎忍不住冲上去抱住那个思念了一年的人。

 叶孤小心翼翼的将沈绫烟扶了下来,叶孤城看到这一幕,只觉得两个人握的手刺目之级。他忍不住上前唤道:“大哥!”

 叶孤放开沈绫烟,仔仔细细的把叶孤城打量了一遍,才道:“阿城,你可还好?”

 叶孤城眼角余光看到叶孤放开沈绫烟,这才满意的收回目光,答道:“很好!”

 叶孤见他并无不快,便信了。

 这时叶隼也过来了,他看着叶孤,冷肃的脸上也有一分激动,忍不住抱怨道:“你这一年也不知道回来,就只有那几封信。”

 叶孤解释道:“事情太多,没出时间,后来绫烟又有了身孕,只能过了前三个月危险期才能回来。”其实这些话只是说着好听,他为什么没回来,三人都心知肚明。

 听到沈绫烟怀孕的消息,叶隼和叶孤城的心情截然相反。叶隼十分高兴,若沈绫烟生下一个儿子,叶家也就有了传承者,他就是立即死了,也有脸去见叶家的列祖列宗了。而叶孤城却心酸涩疼痛,他,他这是怎么了?大哥要当父亲,他要当叔父了,该高兴才是。

 叶孤城抛开心中奇怪的感觉,摆正心态,以一个弟弟该有的态度面对叶孤,虽然他那张冰山脸不管什么时候都一个样。

 叶孤回到白云城后就很少出自己的院门,白云城的事务也一点不沾手。他这是做就是为了削弱自己在白云城的影响力,他作为明正言顺的继承人,代理白云城事务多年,其影响力不是一心痴于剑道的叶孤城可比的。这也是叶孤去中原一年多没回来的原因。他是个理智大于情感的人,当然不会因为闹脾气离家出走一年多。

 叶孤正在用金针渡给叶隼调理身体时,他的贴身侍女执素前来禀报,沈绫烟要生了。

 对于这个长孙(女)叶隼比叶孤这个正牌父亲还要关心,一听沈绫烟快生了,立马不酸背不痛了,快六十的人了,还走得虎虎生风。

 叶孤也连忙跟了上去。两人来到早已备好的产房外,发现叶孤城正等在这里。

 “现在怎么样了?”叶孤有点焦躁的询问一个一直守在外面以防万一的女大夫。产房里传出的阵阵惨叫和那一盆盆端出的血水,总是让叶孤想起自己前世今生都因生孩子而死的母亲。

 那女大夫四十多岁的样子,经验非常丰富,她从事这个行业二十多年,见多了像叶孤这样的丈夫和父亲。“公子放心,现在才刚刚进去,没事的,还要再等等。”

 闻言,叶孤也稍稍平复下心情来。

 这一等,就等了一天一夜。原本有成竹的在外阵的女大夫也进去了,但是孩子还是没有生下来,血水还是一盆盆地往外端。

 终于,从产房中出来一个稳婆,她惶恐的跪在几人面前,道:“少夫人难产,大人小孩可能都保不住了。少夫人说要见大少爷。”

 叶孤不知道自己此刻心情如何,在那传话的稳婆说完后,他已经进了产房。

 产房内有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往日无论何时都是优雅端秀的沈绫烟此刻狼狈的躺在上,奄奄一息,腹部高高隆起。

 “夫君!”沈绫烟虚弱的笑道。“没想到夫君真的会来见绫烟。”

 叶孤走到边坐下,静静地看着她。

 “夫君,我知道我要死了,能求你一件事么?”沈绫烟低声哀求道。

 “你说!”

 “能放过沈家吗?”沈绫烟在山庄那一年多里,叶孤没有刻意隐瞒,她很快就知道他对付沈家的行为。

 “不能!”叶孤很坚决的拒绝,“沈家勾结无名岛,对白云城意图不轨,我决不姑息。”

 沈绫烟苦笑一声:“夫君,一夜夫恩。”她退让了一步,“请你留我家人性命。”

 “好!”叶孤答应了下来。他原本就没打算赶尽杀绝。

 “夫君,妾身能问你一个问题吗?”沈绫烟感觉到身下的血得越来越多,力气也渐渐失,但她还是挣扎着问道,“夫君你可有一点点喜欢妾身,就一点!”

 叶孤没有说话,但他的沉默已经回答了她。

 沈绫烟期待的双眸渐渐黯淡下来,最终闭了起来,晶莹剔透的泪水从眼角出······

 “死,死了,少夫人没动静了!”不知是谁喊了一句,还在产房几个稳婆和打下手的丫鬟吓得都跪在地上。

 叶孤默默地握上沈绫烟的手,要说他对这个女人有什么感情,那是不可能的,他不喜欢她,从一开始就不喜欢,她还是沈家的人。若说久生情,他和她成亲两年多,他一直在为叶家的事筹谋,很少花心思在她身上。这么一细想下来,他好像对她也只有亏欠了,而且她还是为他生孩子而死的。

 难得产生一咪咪愧疚的叶孤忽然神色一凝,手指放在沈绫烟的手腕上,仔细把脉。

 继而面,这好像······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猜猜叶孤为啥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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