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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三章 、他的情人
  ?肖子鑫在大国县主导的第一波打黑除恶行动,几天几夜之后效果显著。《》 而其中,最有代表的莫过于这个包大牙、三炮子、伍愣子,还有冯大划、孙六子等等黑社会团伙了。

 肖子鑫对于这些所谓的黑社会也有了越来越深入的了解。

 在守所里,包大牙——这个当年的zhèng fǔ机关公务员,回想起当年,自己给领导开小车时,那是什么样的情景?什么他都曾拥有过,那时一切都可以说是招之即来,挥之即去,在小小的大国县城里好歹也算个“人物”!可后来呢,一切都彻底毁灭了,老婆没了,工作丢了,自己不得不象孤魂野鬼似的在外边混,秦皇岛尽管离家乡并不十分远,可他却不敢回去!

 他妈的,一想这些就来气,心火四起,都是那个女人害的!不是她,自己能抛家舍业、仓惶出逃、离子散、有家难回、想儿想母如万箭绞心一步步混到今天这个损德兴吗?

 用他向肖子鑫他们代的话,问道他为什么那么残忍疯狂地强jiān、**女中学生时,最为典型的一句话就是包大牙心里所思所想,当然可能也是他痛恨女人——天下一切女人的借口吧:“我老婆那样的人都能背着我,这天底下难道还有好女人吗?我他妈后来一见女人就想祸害、不jiān不害不行,忍不住!尤其是我有了一些小弟之后…”

 “我自己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都是我老婆害的,也可能跟我的那些特殊经历有关吧!”

 …

 在秦皇岛,那几年娱乐中心老板对他还是不错的,经常给他一点零花钱,但亡命天涯的遭遇与人生挫折,已经深深地嵌入骨髓,刻骨铭心,像小虫一般噬咬着包大牙的心,使他终生难忘,心底里也越来越阴暗、变态和仇恨天下所有女人,仇视警察,仇视社会!

 应该说,在包大牙最初离婚时,不久也曾找到过一个对象,那时他还在土地局开车。可是,就在他张罗要第二次结婚期间,打伤了前被前及家人告发,公安局抓他,他一跑,就一切都瞬间化为泡影全部烟消云散了。先是法院要判刑,接着是土地局将他开除,紧接着就是新处的“对象”也挥手跟他“白白”与别的男人好上了…

 靠。

 多少个不眠之夜,包大牙在他暂时栖身的“员工”宿舍里凭窗而望。

 思绪多多!

 感触多多呵…安宁祥和、灯火璀璨的秦皇岛海滨美景让他浮想联翩。

 他最想的就是那个深藏在长角山区里面的家乡大国县,更想自己的儿子和母亲!自己逃之夭夭时,尽管离婚后他要了儿子却一直放在父母家代养,他既没尽到当父亲的义务也没有尽到当儿子跪地反哺的一片孝心——他没有钱,也很少给父母钱,这且不算,又把幼小的儿子扔给已经0多岁的父母,这份揪心牵肺的挂念与忏悔的痛楚,又何年何月——如何弥补?!

 每当此时,包大牙便不住泪沾衣襟。他也是人,对亲人他也有自己的一套特殊感情。

 于是,就喝酒。

 一边喝一边想。

 直至痛哭失声,醉死他乡…

 在秦皇岛呆了几个月,包大牙又认识了一个女人。

 那个女人才20岁左右,在秦皇岛火车站前摆地摊烤羊串、卖茶叶蛋瓜子什么的,挣点血汗钱养家糊口,给老人治病。那女人也是个离婚的,养活一个三四岁的男孩,模样还行,人却不善良,包大牙在娱乐中心当保镖,闲着没事时总爱上站前遛遛,到她那吃羊串,开始是寻开心,后来就有意。

 那个女人也不是省油灯,一边卖东西,一边嘴里也不闲着,在火车站什么人都能碰上,不仅练了一身胆儿,也练了一张利害的嘴,包大牙跟她打情骂俏,这个女人从不吃亏,你说素,她就素顶,你说荤,她就荤来,每天晚上摆摊都要到半夜,有时还要到下半夜一两点。

 包大牙觉得这个女人有意思,也可爱,因此不知从哪天起,无论怎么晚,收摊时包大牙都去帮她收拾,再帮她把车推回家,一来二去,两人有了感情,包大牙干脆就从娱乐中心搬出来明铺暗盖地住进了那个小他十多岁的女人家,同吃同住,有时还带朋友一起去玩“感情”越来越如胶似漆,渐渐就把那里当成了家,心里的那份巨大孤独感和失落感也总算找到了一份慰藉和归宿。

 如果就那么老老实实住下去,说不定也好,至少有个地方发和吃饭。

 尽管包括居委会的老太太在内的邻居们背后指指点点,可他们不在乎。

 然而,不久事情就又发生了重大变故!

 在火车站摆摊为生见多识广,关系复杂,那个女人在认识包大牙的同时,还跟另一个男人好,明着暗里眉来眼去,如果这事不让包大牙碰上,大概也就不会有什么事儿了,可自从包大牙住进了那个女人家,女人的一举一动都在他的视线之内,另外有一个大活人整天想占她的便宜,已经把她视为自己“老婆”的包大牙当然不会善罢干休。

 不过,对方是个二子——也是在社会上混吃等死的角色,女人知道包大牙心狠手辣,惹急了什么事都敢做出来,她也提醒过对方,让他往后别来找她了,免得让包大牙撞上出点啥事,她说不想跟他好了。可对方死乞白赖地非要和她“好”并追问包大牙是谁,哪地方来的,那个女人起初不想告诉对方,怕他们为她打起来,可对方追得紧,声称不告诉他就不算完,除非告诉他实情,他才可以考虑退出。

 女人想想,就说了实话,没想到,一听包大牙是外地来的,那个男人立刻就变了口气,他根本就没把包大牙放在眼里,他让她转告包大牙,让包大牙滚远点,别再让他见,否则,见一次打他一次,直到他在秦皇岛彻底消失!

 呵呵…这话那女人当然不敢告诉包大牙,但去站前摆摊又躲不开那个男人的纠,不去摆摊,一家人的生活就没有着落。开始,那个女人左右为难,也想过跟包大牙拉倒,因为住在一起的时间虽短但她已知道包大牙的脾气暴躁动不动就动手,现在让她遇到的是两只虎,这样下去,说不定什么时候他们就会为她撕咬在一起,可是另一方面,她又不愿搭理那个男人,而对包大牙已经有了感情,就这样,事情拖了好几天。

 没想到,有一天还真让包大牙给撞上了——那个男人正在卖东西的女人身边打情骂俏,包大牙来了!包大牙一见自己的“老婆”竟让人家在大街上摸来去,不由怒火中烧,不问三七二十一冲上去就是狠狠一电炮,一电炮就把毫无防备的那个男人打懵了!

 “你他妈谁呀你?啊?滚!再不滚我马上捅死你!”

 包大牙指着从地上爬起来地找牙的那个男人咆哮。

 对方毕竟也是道上混的,自然不肯丢这个面子,当他迅速从懵懂中醒过腔来之后,立刻手指包大牙回骂道:

 “**你谁呀你?啊?你个窜犯儿还敢打我…”

 话音未落,包大牙扑上去刀就将那个倒霉的家伙捅翻在地!

 这包大牙可不是光说不练的牛皮匠,他在外面混这些年来平时靠的就是拳头说话,因此还没等那个男人让他在秦皇岛彻底“消失”只一个照面,他就让对方彻底“窝老”了…那个女人一见出了人命,吓坏了,本能地推着包大牙,哭喊道:“你、你、你你还不快跑!…”包大牙就窜了…

 包大牙跑也没远跑,还是在秦皇岛附近地区转悠,他有点舍不得那个女人,同时他也不太相信警察会真的抓住他这个来路不明的外来人。朋友告诉他,那个家伙没死,住院呢,没啥大事。因此,风声一过,包大牙又偷偷溜回了娱乐中心,并且又趁晚上偷偷去找了那个女人…

 这还不算,包大牙后来还联系了另外三男三女,总共四对一起住在了那个女人家,又喝又作,把楼上楼下闹得乌二翻天,加上他们一伙人每天回去的又晚,人家早都睡觉了又一次次被惊醒——不久,他们一伙就被告发了。

 那一带归铁路公安管辖。

 铁路公安段接到群众举报,立即出动,将包括包大牙在内的一伙人统统全部收入中。

 审查时,本来包大牙不说家在长角市大国县的实话也行,可是他太想家,也知道在外边太不好混下去了,更何况把人捅坏了事大发了——他也没钱给人治伤,于是他干脆来了个竹筒倒豆子,不仅对自己在秦皇岛所犯下的罪行供认不讳,还捎带着连在家乡大国县的一些事也承认了,目的就是想让家乡的警察把他回去,省得死在外边。

 后来他对前去提他的大国县刑警大队的中队长朱光说:“这几年我事儿没少干,罪行严重,这把可能死定了,但我死也回家乡去死,不能死在秦皇岛…”

 接到秦皇岛铁路警方的案情通报,大国县公安局立即派朱光、丛国和王平三人去押解包大牙回大国。

 那时候,肖子鑫还在悬圃县委办工作,不过当时也听说了这件事和这个人,影响很大,直到前不久他到这个县当公安局当局长一把手,准备开展工作清理陈年旧案时,还特意要来这个家伙的案卷认真了,印象颇为深刻。

 在秦皇岛上车时,包大牙带着手铐脚镣,纷纷拥护的旅客人见人怕,纷纷躲避。

 朱光去找列车乘警联系,说是押了一名重犯回东北,为保证安全,请求乘警给予支持和方便,最好解决一个包厢,乘警很快就帮助他们安排了一个包厢。后来整整一天一夜,他们和包大牙吃睡在一起,包大牙戴着械具不方便,吃喝全靠押他的朱光等三名刑警“侍候”——

 呵呵,包大牙觉得这几个刑警对他人道的,因此,回来的路上,包大牙讲了不少自己逃离家乡这几年在外边的各种遭遇和磨难…稀奇古怪!

 一回到大国县,警方立刻将包大牙作为重犯押到兴东,实行异地关押。

 审查时,狡猾的包大牙胡说八道,说他这也“作案”那也“作案”案子代了一大堆,结果都是在天南海北,没有一个地方是近的。也许这正是包大牙的狡猾之处,回家乡受审的第一步达到了,紧接着他又待一气,当时县公安局办案经费特别紧张,根本没有能力都按他代的“作案”地点一一前去核查落实,后来只能一封封向外发函,都无回音。最后因为证据不足,只好不了了之…

 包大牙再次逃过一劫。

 重获zì yóu的包大牙,在家乡已经明显地感到少朋无友,整天无所事事,呆了几个月就呆够了。

 后来他又先后去过齐齐哈尔、佳木斯和边城重镇黑河等地。

 在亡命天涯的过程中,他没少打人,也没少被人打。据包大牙说,最危险——差点要了他命的一次是在黑河。当时,他和几个人在外地合伙偷了一台轿车,其中那几个同伙就是他在窜中在火车上认识并成为“朋友”的,那些人的家都在黑河。

 车偷到手后,在销赃过程中,那几个人提出把车开回黑河市,说那边他们路子,朋友多,卖车的事交给他们保证没问题,到时包大牙等着分赃拿钱就行了。

 包大牙原本的天就是一个虎朝天、冲锋陷阵的打手,而出谋划策,玩心眼就有点心有余而力不足了。虽然他也有一定的头脑和自己的智慧,但偷到手的赃车需要尽快地换成钱才算“成功”否则一钱不值,还怕被警察抓住。他又提不出能够帮助迅速销赃的朋友和地点,加上过于相信那几个人,于是,包大牙就同意了。

 然而,包大牙只知道天朝人尤其是同他一样在黑道上混的家伙们,无论朋友做生意消仇化怨婚丧嫁娶都离不开“朋友”帮忙,包括干坏事,却没有想到设阴谋施毒计杀人越货常常也在“朋友”间进行。包大牙本来就缺钱,三句话一说,心里就活动了。他虽然已经在撕杀打斗中学会了生存哲学和不惧任何人,却不大会防备人,尤其是刚刚认识没两天就成为酒“朋友”的人。

 可怜的包大牙把车千里迢迢亲手开到黑河后,却没料到一个巨大的毒计也正在同时悄悄进行…

 到黑河后,朋友把他安排在小旅馆里等着。

 果然,下午那几个负责卖车的朋友就回来了,告诉他车已出手,因为是赃车,对方不敢在白天钱,已经约好了,晚上一起到黑龙江边去取钱。包大牙半信半疑,对黑河的情况,此前他一无所知,更不知当地“道上”的规矩是怎么回事,为了分到钱,只能人家说啥他信啥,他想,如果这些人不怀好心,早在路上就动手死他了,等不到现在,因此问了几句后,也就深信不疑了。

 可是就在当晚去江边取钱的路上,包大牙猝不及防被那几个“朋友”在江边的黑影里猛地掀翻在地,紧接着就是一顿大子不管脑袋股地猛砸!那可真是生风,下下要命呀,分明是冲着要他命来的…

 当时包大牙被彻底打懵了!

 他唯一剩下的一点残存意识和不时闪烁出来的巨大的求生**使他顾头顾不了腚,一边下意识地抱着脑袋挣扎,一边身不由已地冰上翻滚,已被打开花的双手在生死关头仍旧紧紧在护住脑袋——包大牙熟悉打人与被打的诀窍:他知道人的生命是非常脆弱的,但有时又有着惊人的顽强生命力,关键的关键是脑袋!

 他抗击打能力很强,幸福感也超强,骨头断了只要还有一口气就死不了。纵然死到临头,只要拚命护住关键部位,仍有一线生机。

 如果脑袋开花了,只能是死亡!

 很快包大牙就被打得一动不动,也不翻滚了,他顾不得受伤的双眼双手双腿和全身锥心般的疼痛,愣是忍住一声不吭,躺在地上装死,那几个“朋友”见他没动静了,以为他死了,于是连扯带拽抬起他往黑龙江心走去,可就在他们准备把他往没冻上的冰窟窿里面时,包大牙拚尽全身所有剩下的力气拚命一蹬,跳起来,倒把那几个朋友吓了一大跳——

 包大牙没命地往江边跑,边跑边喊:“救命啊!杀人啦——!”

 那些人赶紧去追赶,其中一个被包大牙一脚踢在脸上,呼咚摔在黑影里!

 “妈呀”一声,因包大牙离江边的灯光越来越近,突然遭袭同伙又被踢倒,这为包大牙的最后生存起到了决定的作用!那几个人一见包大牙越跑越远,已经失去了控制,再追下去容易坏事儿,因此不知怎么就没有再追赶下去,而是原地停在江面上…

 包大牙受伤的头随着强大的惯力向前直冲,一时停不下来,等他终于再也跑不动,也敢停下稍微息一下的时候,回头,他已经不到江中那几双鬼火一样想要他命的眼睛,包大牙呆呆注视了一会儿,失魂落魄地向灯火辉煌的市区逃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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