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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8节 契约夫妻
  我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梦里,我上了一个岛,一个阳光灿烂、地金黄的热带岛屿。

 我踩在白色的沙滩上,恍恍惚惚地走着,走着,然后我看到了一栋很大的联体建筑,像是一座庄园。

 当我走近的时候,一个黑得很有特点的女孩子走过来,对着我说:“主人,回家。”

 然后,我就听到有人在喊我的名字,当我转头的时候看到了好几个人影,但具体几个我不清楚,总之有几个很熟悉、很熟悉…

 我正要仔细观看的时候,顿觉身体一阵剧烈疼痛,随后我就迷糊糊地睁开了,那仿佛重逾千钧的眼皮。

 第一眼,我所看到的是一盏水晶吊灯,灯光柔和,水晶散着令人离的七彩光线,让人不自觉地眯起了双眼。

 侧过头,面部所接收到的是一种丝滑又柔软的触感,这枕头的材质是真丝制成的,肯定不便宜。

 沿离我很远,至少当我把手臂伸直都没有触碰到,而且头柜是欧式的,边沿雕刻精细,高大上!

 缓缓仰起头,我有些傻了,因为我发现自己正躺在一张至少三米宽的欧式木制大上,大摆放在房间中央,左手边是一个衣柜,衣柜门是关着的,看不清内部;而右手边则是阳台,此时正有微风吹入,轻轻动着垂下来的薄纱。

 我正前方,约莫五六米左右的位置摆放很多东西,居正中的投影帷幕,下边则是一些音响设备,同时还有价格昂贵的游戏机。

 左前方有一道门,门比较小,门口还放着防滑垫,想来应该是浴室了。

 房间很大,大得让我有些不适应,我用双手撑起自己的身体,让后背轻轻靠在背上,这背同样十分柔软,而且背很高,使得我要把脖子扭到“咯咯”响的位置才能看到顶端,而这时候,我却发现背上方的空白墙壁上挂着一副很大的相框。

 照片里是两个人,一个男一女。

 男的面容英俊,呃,好吧,我不应该这么夸自己。

 但是,那个女的,我仅仅只是看了一眼,就再舍不得移开自己的视线!

 这是一个美到会让人忘记呼吸的女子!

 她的美在于精致,让人无可挑剔,以我的文字功底竟找不出足以形容她的辞藻!

 女神,真正的女神!

 也许只能这样称呼她了。

 如果非要有个对比的话,我认为她的容貌仅此于繁漪。

 若初和余芳还是比不上她。

 当然,在我看来,女孩子最美的地方不是外表,而是气质。

 若初和余芳都有着非同一般的气质,就拿若初来说吧,活的一只小妖,娘痞子。

 虽然被她骗了不知道多少次,虽然也被她耍了多少次,但我就是犯,心里仍旧装着她、念着她、爱着她。

 当然,最最主要的是,她是我的女人。

 我不在乎她的身份,只认清这一点。

 看久了,我发现这个女神的神情似乎隐有厌恶之,而且这看上去应该是婚纱照,通常男女双方都会显出亲昵的表情和动作,但是这两人却是隔开至少有一米的距离,那感觉拍的不是婚纱照,而是冥照。

 我抓了抓头,很明显,那相框里的人不是我。

 这个人,我见过,就是机舱里那个叽叽歪歪的富家公子。

 我怎么会在这里呢?

 嗯…

 我干脆坐起来,而身上的痛楚让我不由得呻出声。

 坐起来之后我才发现,自己身上已经多了很多道伤痕,特别是左肩膀,有一个拳头大小的伤疤。

 我凝着眉头开始理清思路。

 看来,那些人是把我当成那个叫“北少”的富家公子。

 而就当时飞机坠入海里所产生的冲击力来看,整个飞机除了我,其他人应该都死绝了,有的,甚至有可能尸体都捞不到。

 在那样的情况下,他们把我当成“北少”也是顺理成章的事。

 怎么说呢,在蒂法庄园的时候,我就已经在考虑这个问题了。

 陈思怀被我杀了,回到华夏之后,无论我如何躲藏,陈氏一族肯定会四处追杀,而我则需要一个身份,一个他们想不出来的身份。

 至少要在被她们发现之前,我要变得足够的强大。

 看来,老天爷还是照顾我的,至少现在我有了一个全新的身份。

 身心随之一松,我不由打了一个呵欠,忽然觉得有些急,于是下了,一边抓着头,一边走向浴室。

 浴室很大,里面还有一个能够照全身的镜子,镜子里我的身体有着许许多多的创伤,这些伤口若是换成普通人恐怕早死十几回了。

 但我还是活了下来,而且看上去恢复得还不错。

 婚纱照里,是“北少”的全身照,我大概对照了一下,发现我的身材跟他差不多。那小子平时为了玩女人,也是蛮拼的,竟然还健身。而且,我在房间里就发现了不少健身杂志和简单的器械。

 脸型几乎一样,再加上身材也差不多,所以我的身份暂时应该不会被识破。

 想到这里,我心情也随之好了起来,当下转身走向阳台,在掀开薄纱的那一瞬间,就被眼前的美景所震慑到,从房间走出去,竟然是一个游泳池,天游泳池!

 那蓝汪汪的池水,映衬着我此刻美丽的心情,二话不说,直接成四角,身如游鱼一般跳入泳池之中,惊起一地的水花。

 “啊!”

 我扑腾得正时,一个高大的身影缓缓走近,笔直地站在泳池边。

 他身着黑衣、黑,再配着黑墨镜,因为背着光,我本以为是个男,结果游近一看,竟然是个女人!

 “姑爷,小姐有事与你商量,请跟我来。”

 姑爷?

 小姐?

 我一开始还有些懵,不过一想到婚纱照上的那个绝女神,心里便有了主意。

 我记得“北少”在飞机起飞之前就抱怨过一个叫端木妡宁的女人,从他抱怨话的内容判断,她应该就婚纱照里的女人。

 而这一对夫的关系,似乎不怎么融洽。

 既然这样的话,我干脆装聋作哑好了,先静观其变。

 联想到那“北少”对美女的态度,我当即咧开嘴,故意笑得很猥琐:“好嘞,姐姐你稍微等一下,我去换件干的衣服。”

 说完,我颠地进入自己房间。

 这幢别墅很大,先不说院子,我跟着黑衣女子从房间到会客的大厅,就走了将近三分钟!

 出了房间是走廊,走廊尽头是楼梯,楼梯弯转,下了楼之后又是一个走廊,走廊尽头有一扇门,在我准备伸手去推门的时候,门自动开了。

 有一个篮球场大小的空间呈现在我面前。

 跨步进入大厅,我尚未来得及仔细观察客厅的装饰和摆设,黑衣女子就已经越过我,前往客厅休闲区走去,那里有一套四方沙发,一个有着如瀑布般垂直乌黑长发的女子静静地坐着,她手里拿着一本书,正细细品味。

 “小姐,姑爷到了。”

 “嗯,你退下吧。”

 “是。”

 我是踮着脚走过去的,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感觉好像要见的不是自己的老婆,而是某个国家的领导人。

 呃,好吧,我只是一个冒牌货,不过心里却仍旧有些惴惴不安。

 而不安的原因,则是她的气场!

 仅仅只是看着她的后背,我就感受到一份极强的气场,生人勿近!

 当我准备从女子身后绕过去的时候,她突然头也未回地开口了:“一米之外!”

 这像是一个口诀,更似两个人之间的一个约定。

 我皱了皱眉头,顿住身体,再没有寸进。

 她依旧没有回头,声音显得平淡而冷漠,她明明就坐在身前不过一米多的沙发上,可却给我一种咫尺天涯的强烈感觉。

 这样的感觉,我也曾经在繁漪的身上感触过。

 不知道为什么,有那么一瞬间,我把她看成繁漪了。

 “虽然你受伤初愈,但规则就是规则,你违规了。”

 “啊?”突如其来的一句,让我有些摸不着头脑。

 她还是没有回头,声音却越加得冰冷,距离感更盛:“规矩既然已经定下了,你自己也签了名,我不希望再出现类似昨晚的事情。还有,我希望你清楚一点,我跟你,只是协议结婚,这只是父母双方的一个协议而已,下次你若还是擅自离开华夏,前往我看不到的地方胡搞,我会单方面撕毁合约,到那个时候,你爷爷留下的十亿财产,会一分不留地捐给灾区,你永远别想拿到。”

 “多少?”我刻意问了一句,他点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哼。”

 缓缓站起身,她只给我留下了一个修长而美好的背影,拂着黑发扬长而去,似乎片刻都不想与我处在一个屋檐下。

 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我也是有些发蒙。

 不过我并不介意,反而觉得两人之间这个距离再好不过。

 首先,我跟她并不熟悉,最多也只是知道她的名字,对她的一切都是未知。

 她和北少关系不好,反而不会让我觉得束手束脚。同时,我也能安安心心地做自己想做的事情,互不打扰,自然是最理想的状态。

 可以说,我运气很好,有了一个得天独厚的隐藏环境。

 “少爷。”

 这时候一个中年妇女站在身后叫了一声。

 我转过身,对着中年妇女道:“哦,有事吗?”

 “少爷,您…您没事吧?”

 “我?我很好啊,好得很呢。”

 我尽量让自己的笑容看起来很和善,身份的突然转变,让我一下子有些适应不过来。

 中年妇女低眉顺目道:“少爷,你早饭和中饭都没有吃,要不要我下点面?”

 “下面”——说起来,不知道谷觅妘怎么样了。

 不过,有若初那小妖在,她们应该不会有什么事。

 说到吃,我的肚子果然发出了“咕噜”的声响,笑着说:“那就麻烦你了。”

 中年妇女不敢久留,步履匆匆地离开了,仿佛面对我是一件十分可怕的事情。

 为了尽快熟悉自己这个新身份,我回到自己房间,打开华伦天奴钱夹,从里面掏出了这具身躯的身份证——陈顾北,年龄21,东海市人。

 之后,我又用自己房间的笔记本电脑上网,查这个我的相关信息,结果所得到的信息却让自己吓了一大跳。

 两个多小时后,网络信息汇总如下:

 陈顾北,男,21岁,东海大学外语系大三学生。

 家世显赫,父亲李乾,华夏人、汉族,是扶桑(今后日本统一改成扶桑)国天照财团的十二大股东,华夏国天道集团董事长;母亲叫浅水飞鸟,乃是外族,扶桑国门阀浅水家族的次女,扶桑国公认的美人之一。

 只不过这两人均在五年前逝世,一同在一场离奇的车祸中丧生。

 父母的离奇死亡,让原本乖巧上进的陈顾北变得异常颓废。他开始自暴自弃,飚车、出入夜店、嗑药、搞男女关系,甚至还毒。

 至于陈顾北的子,她的信息就更劲爆了。

 端木妡宁,女,24岁,美利坚国麻省理工大学经融系高材生,17岁便获得经融和心理双博士学位。天道集团ceo,天照财团十二大股东。

 然而,网络上并没有宣扬端木妡宁已经结婚的事,她在白度的信息栏里所填写的依旧是未婚,同时网络上也有几篇八卦文章,提及她跟天照财团下面一家能源集团的ceo南宫剑有过密往来,两人自小就青梅竹马,关系匪浅。

 看到这个信息,我忽然感觉自己的头顶绿油油的一片。

 伸手在自己的头顶挥了挥手,很快又释然了,反正我不是陈顾北,那端木妡宁在外面别说有一个男人,就是有一打,也跟我没有关系。

 不过仔细一想,如果那个南宫剑和端木妡宁真是青梅竹马的话,那横刀夺爱的人应该是陈顾北,而不是南宫剑。

 除了端木妡宁和南宫剑的关系外,我更加关注的就是端木妡宁之前所说的那十亿财产。

 十亿啊!

 那是一个什么样的概念?

 而且端木妡宁还没说清楚,这十亿究竟是美金、英镑、还是华夏币。

 兴奋一阵之后,我又陷入了沉思。

 在我看来,端木妡宁应该很讨厌陈顾北,我不明白究竟是谁迫她与陈顾北结婚,也不清楚两人之间究竟签订了何种契约,这个契约才是现在我最为关心的,因为这涉及那十亿。

 说起来,如果是以前,我也许会对这十亿嗤之以鼻,认为那只是一串数字,而且那是陈顾北的东西,跟我没有多大的关系。

 但是现在我可不这么想!

 既然陈顾北已经死了,而我现在就是陈顾北,那么我就有能力和权力得到它,而不是拱手让人。

 我以前不需要钱,但并不代表现在。

 陈思怀为什么那么骄横跋扈,滥杀无辜?

 因为他背后有陈氏一族,因为他们家有钱、有权、有势。

 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一点谁都清楚。

 还有,我从来不认为自己是正人君子,这一点我爹从小就教育过我,否则我也不会去当猎户。

 至于端木妡宁,我承认她很美,但是在知道她已经心有所属之后,反而对她少了一份觊觎,只是希望我和她能够一直保持着样的关系和距离。

 晚饭我也是一个人吃的,那端木妡宁虽然四点多就回来了,但是她的居住空间在别墅的另一侧,我们之间隔着大厅,有着各自生活的空间和轨迹。

 我吃饭的时间比端木妡宁要晚一些,这是厨娘张嫂的习惯,因为陈顾北一般都不在家里吃饭,所以张嫂都会习惯性地先准备端木妡宁的饭菜,所以等我吃完饭的时候,时间已经过了七点。

 这时候,天已经暗了下来。

 我独自一人在偌大别墅里转悠着,在经过端木妡宁书房的时候,我觉得好奇就走了进去。

 端木妡宁的书房很大,其空间已经能与我以前上学的教室比肩,书房一共有两个书架,确切地说是书柜,书柜成两排,上面放着许多书籍,而且都分了种类,书柜中间是一张很大的“回”形书桌,书桌上摆的东西就不多说了。

 书房的一边有一个照片墙,上面都摆放着端木妡宁的照片,从照片里不难看出,她是一个爱笑、青春洋溢的女孩,只是不知道为什么会变成了现在这幅生人勿近的状态。

 不过,我这是在吹皱一池的水,闲的。

 因为刚到这个环境,我一下子还没有适应,所以接下来几天都没怎么挪窝,基本都在别墅里修炼。

 药王神针我已经达到了一个瓶颈期,很难有更大的突破,所以,我把大部分时间都用在游龙八卦掌上。

 几天的时间,我已经参悟了第二掌,不过威力如何还不清楚,毕竟没有地方可以做一下实验。

 同时,我也熟悉了自己的住所,包括家中的人事。

 这座别墅是端木妡宁名下的财产,别墅安装世界先进的保安系统,偌大的别墅总共只有四个人,除了男女主人外,就是端木妡宁的贴身女保镖和厨娘张嫂,别墅里有六成的房间都是空置着的。

 哦,对了,院子里还养着一只狗,纯种德国獒,也叫大丹犬。

 我远远见过一次,它是端木妡宁的爱犬,那狗长得,那叫一个老么卡哧眼儿,磕碜死了!

 还不如农村的土狗呢。

 这狗成天吃了睡、睡了吃,大老远看到我就会吠,烦人得很!

 我获得陈顾北的身体已经有七天了,再没有与端木妡宁说过半个字,她好像是在躲着我,又好像就把我当成了空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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